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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双杭故事多

2013-11-18 10:46:40   来源:《福州晚报》2013年11月17日A19版    【字号
<p>&#160; &#160; &#160; &#160; &#160;&#160;<img src="http://www.tjxww.cn/uploaded/2013/11/18/90a51154c87d19f3c362302359c622a7.jpg" width="500" height="375" alt="" /></p> <p>  在上下杭古朴沧桑的大街小巷,无不充盈着商贸的曾经辉煌,镌刻着历史的记忆,流传着许多脍炙人口的优美、生动的故事传说,涌现出许多卓有成就的传奇人物。去年,台江区政协专门组织人马深入民间挖掘有关故事,编撰成集《上下杭民间故事》。收集的67篇充满“虾油味”的故事无不折射着这方土地的悠久历史文化风貌,如《万寿桥的传说》、《王莲莲与甘国宝》、《胡文虎创业记》、《达道纱帽池种薯记》、《张桂荣苦创“咸康参号”》、《爱国闽商蔡友兰》等等,可谓融史学性、趣味性、知识性为一体的百姓喜闻乐见的爱国爱乡读物。今天,我们从中摘编几则,以飨读者。</p> <p>  林纾“演绎”《茶花女》</p> <p>  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春,时任台江苍霞精舍国文总教习的林纾(字琴南,号畏庐),因爱妻刘琼病逝,陷入悲痛欲绝之中。好友王寿昌找来《茶花女》给林纾看。林纾不懂法文,就扔到一边。王寿昌就把小说描写的故事口述一遍。玛格丽特与阿尔芒的爱情悲剧听得林纾涕泪交流。王建议林将这本小说翻译过来,介绍给国人阅读,既可打开国人的眼界,又可借助这一故事开民智、新民德,达到冲破封建思想束缚、唤醒全国人民觉悟的目的。</p> <p>  但好景不长,才译几天,林纾又从玛格丽特的多情联想到他对爱妻的倾情,于是搁笔发愣,重新陷入无尽思念之中。</p> <p>  一天,王寿昌从外边回来对林纾说,苍霞精舍里空气烦闷,不如上街走走,透透气。林纾只好跟着王寿昌来到台江最繁华热闹的田中街上。</p> <p>  十九世纪末的田中街热闹非凡,饭店、酒楼、歌厅、书场、妓院等应有尽有。其中有一家名叫“新紫銮”的歌舞厅异常出名。王寿昌拉着林纾走了进去,只见里边装饰精致豪华,四周摆放高背椅、八仙方桌,正中设一小舞台,小舞台的边沿贴金镶银,灯光闪烁,显得富丽堂皇。</p> <p>  突然掌声响起,从小舞台上款款走出一位容貌姣好、清丽秀气的女子,这个伬艺艺人名叫谢贞雯,艺名谢蝶仙。林纾定睛一看,觉得这人竟然与他的亡妻极为相像。当报幕小姐报说谢小姐演唱的曲目是《落花》时,林纾不禁“啊”了一声,转脸问王寿昌,“怎么这么巧?”谢小姐也像他的亡妻一样爱唱自己的诗作《落花》?王寿昌见林纾已落入自己设计的套中,便故作惊讶地说,不是凑巧,而是天意!原来,《落花》是林纾创作的《闽中新乐府》中的一首新诗,写的是一位苦命女子因丈夫吸鸦片,致使家庭破败,受尽凌辱的故事。谢蝶仙在演唱前,说她的身世与《落花》写的内容极为相似,便选取诗作编成新曲在此献唱。只听她歌喉婉转,情深意切地唱道:“落花落花傍路飞,门前乌桕含斜晖。破窗黯淡非窈窕,中有美人双泪垂。自云家本城中住,爹亲无籍出流寓。夫婿青年住穷乡,更吹短竹嘘烟雾。眼见身为落涸花,依人权做摇钱树……”林纾从小就喜欢闽剧、伬唱,并对各种曲牌、唱法很熟悉,而谢蝶仙唱的又是他写的词,便情不自禁地击节和唱起来。</p> <p>  事后,王寿昌趁热打铁,把谢蝶仙请到精舍演唱《落花》,而林纾为表谢意便把翻译部分的《茶花女》送谢氏阅读。谢氏带回文稿,秉烛夜读,翌日送回译稿时,再三赞赏林纾文笔优美,情感充沛,让她爱不释手,又大开眼界,如能译完刊印,定会轰动全国。被谢蝶仙这么一鼓舞,林纾的翻译热情高涨,一再催促王寿昌快快口述,他跟着现场边听边写,还把谢氏的身世、福州风尘女子的故事糅合进玛格丽特形象中,为译作增加了许多中国文化元素。谢蝶仙见林纾埋头写作,对风尘女子又如此同情,便没事找事地到精舍来看望、慰问林,还做了许多点心、糕点送来。</p> <p>  王寿昌见他们二人不但互生好感,而且还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便乘机撮合,但林纾不愿。谢氏见被拒绝,很是尴尬,又觉得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林纾,一番痛苦抉择之后,就嫁给广东富商。那富商只贪其色不求其爱,经常打骂侮辱谢氏,嫁过去后不久,谢得病身亡。林纾翻译好《茶花女》并付刊印时,突然得到谢蝶仙病逝的消息,一时间如闻晴天霹雳,说是他害死了谢氏,谴责自己倡导“新民德”,却以“旧民德”去待人,便学阿尔芒的样,亲到广州祭奠谢氏,前前后后“演绎”了一场类似《茶花女》玛格丽特一样的爱情悲剧。</p> <p>  龙岭顶卖水工</p> <p>  老福州有句话:“田要买在鼓山下,房要买在龙岭顶。”据传福州曾经发生一场大洪水,地势低的地方被淹成汪洋,龙岭顶上的居民却安然无恙,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俗语。</p> <p>  以前上龙岭顶只有石阶,无论是谁坐车还是骑马,都得乖乖地下来,一步步地走上去。虽说不高,因为有“龙”字,还有三口古井,这里还是充满了灵气。</p> <p>  井名声远播,大人们喜欢,因为井水清凉甘甜;孩子们也喜欢,从井口往下看,井中小人儿轮廓清晰,很有趣。这些年,人们给古井安上“口罩”,防止污染。</p> <p>  俗语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由于龙岭顶上的这几口井,这里便衍生出“卖水”的行当,说起这个行当。老人们都觉得是很远的事了,打上个世纪70年代这里通上自来水后,这行当就消失了。如今,在龙岭顶三口井边上,还住着一位当年的卖水工,姓陈,九十多岁了。说起当年卖水的情景,大家依稀记得,这水开始一担二分钱,后来涨到一角,不过,这可是体力活,一担水40公斤。这引起我们对陈依姆的好奇。几次想见老人,其家人告诉我们她正在睡觉,而且老人生活不能自理,很难再和她沟通,只好作罢。可这依然没有减少我们对卖水这件事情的好奇。从附近老人的描述中,可以大致想到当时的情景,人们挑着水桶,排着长队,守在井边,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越来越少,可轮到自己时,井水已被打干了,等再次出水要20分钟左右。没办法,只好把水桶交给像陈依姆这样住在附近的居民,等水再次冒出来时,让他们帮着打水,挑到家里,付给挑水工二分钱的报酬。这就完成了一次“卖水”的过程。老人说,生意的好坏主要看这些水干得快不快,还有说是用水的人多不多,一般来说,卖水工一天会帮别人挑10担的水。</p> <p>  尚书庙躲债做亲家</p> <p>  2004年的尚书庙门口。</p> <p>  早年在福州生意场上,彼此的债权债务,人欠欠人,都要在除夕结毕还清,到了正月初一,大家见面都只互道“恭喜发财”,不提“债”的事。所以那时到了这一天(到初一早天亮为止),福州的大街小巷就出现许多挑着灯笼四处讨债的人。还不起债的人,不是躲到澡堂里去洗“躲债汤”,就是到坞尾尚书庙通宵达旦地看“躲债戏”。据传,某年除夕夜,照样有许多人在看“躲债戏”。其中有姓何和姓李二人并排而坐。老何问老李:“喂,兄弟,你到底欠人家多少跑来看戏?”老李叹一口气说:“我那小本生意,一年不赚还蚀了本,总共欠人十六两,没钱还债只好来看戏,说起来小礼(不好意思)。”“咳!十六两还不起,来看戏,太不该了。”老何说他身上还有银票十几两,“两空(饿)不如一人饱”,遂把银票给了老李,叫他去还债。</p> <p>  李老接了银票换成银子一路奔去。走到大桥头,见一位老人穿得单薄,手捧一个木盆在卖一条河鳗。</p> <p>  “你是卖了鳗才回家过年?”老李问。</p> <p>  老人点点头。老李心想萍水相逢,都会解囊相助,我为什么不能帮一帮老人家也回去过年?他从迎春袋里抓出一把碎银,交给老人,拿过老人的木盆就走。</p> <p>  且说老李的老婆在家里,把门关紧,煮一小钵芥菜粥与儿子一起过年。老李忙将在尚书庙看戏遇姓何大老板赠银回来还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妻儿听了都非常高兴。说着,老李把木盆往桌上一放,对老婆说:“我刚才花了些碎银买了一条河鳗,你赶紧炖了我们好过年。”夫妻俩在抓木盆里的河鳗时,不慎让河鳗滑到地上去了。</p> <p>  李家的每一块地板都会“打屁股”(踩了前头,后头就翘起打屁股),河鳗一落地就钻入地板下了。一家三口急了,赶紧翻开地板,六只手展开了摸鳗大战。河鳗钻入土中,他们就扒土挖地。扒呀挖呀,河鳗不知去向,却扒出一个盖着盖子的缸。掀开缸盖,一家人都傻了眼,原来是一缸金,满满一缸金灿灿的元宝锭。</p> <p>  “我们发财啦!”老李高兴得叫起来。他老婆忙掩住他的嘴说:“人家钱财不露眼,你这一喊乡里不都知道了?”老李点头称是,他说:“你说钱财不露眼,我却也想一句话,叫做知恩不报非君子。何老板自己欠债还帮我们还债,现在我们富了理应也应帮他还债呀!”</p> <p>  老婆和儿子都拍手叫好。老李抓起两锭金元宝,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尚书庙。此刻时近五更,何老板还在看戏。老李把刚才发生的事和家人的意见说了一遍,“赶快回去和家人一起做岁(吃年夜饭)。”何老板既感动又激动,甚至以为在做梦。</p> <p>  两个好心人,各自欠债,在看躲债戏时偶遇,想不到在戏台下演了一出互让互帮的戏。以后二人成为好朋友,后来成了亲家。“躲债做亲家”也成为佳话,一代一代地流传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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