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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与福州双杭

2014-07-14 15:32:11   来源:《福州晚报》2014年7月13日A16版    【字号
<p>  郁达夫曾经三次来闽,第二次居住时间最长。1936年2月,郁达夫应福建省主席陈仪之邀,4日抵达福州,6日拜见陈仪。陈仪任命他为福建省政府参议,6月12日又任命他为福建省政府秘书处公报室主任,月薪破格定为300元。</p> <p>  2月4日郁达夫乘轮船到福州,当晚他下榻双杭青年会四楼一间临江的房子里,他在《闽游滴沥之一》中写道:“在南台的高楼上住下的第一晚,推窗一看,就看见了那一轮将次圆满的元宵前的皓月,流照在碎银子似的闽江细浪的高头”。对闽江颇为惊艳,在《闽游日记》里他这么说,“水色的清,水流的急,以及湾处江面的宽,总之江上的景色,一切都可以做一种江水秀逸的代表;扬子江没有她的绿,富春江不及她的曲,珠江比不上她的静。人家把她比作中国的莱茵河,我想这比喻总只有过之,决不会得不及。”也在这天晚上,他写下了三首诗:“剩水残山月仍圆,客心何用转凄然。春风十里南台处,且听珠娘弄管弦。”“南朝往事去悠悠,有福何尝一福州。今日凭栏休洒泪,偏安事业亦千秋。”“东南形胜足偏安,赵宋王朝梦里残。奚怪今人吟风月,新亭我却耻儒冠。”反映了他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这一年的2月19日,郁达夫在日记里写道:“以后的工作愈忙了,等明晨清早起来,头脑清醒一点之后,好好儿排一张次序单下来,依次做去。虽然我也在害怕,怕以后永没有恢复从前的勇气的一日了。”果然如他所说的,工作愈忙了,许多进步青年来拜访他,他还经常演讲。有一次,他在青年会礼堂作全民抗战的演讲,礼堂里人潮涌动,群情激昂,大家把他当作文艺界抗战的一面旗帜。文学新秀陈以砥与其弟婴子闻说郁达夫住在双杭,兴奋地前来拜访。陈以砥还治印三方赠送这位景仰已久的大师,一为“郁达夫”,二为“富春人也”,三为“一日思君十二时”。郁达夫与陈仪及省教育厅厅长郑贞文都是留日同学,据说陈仪邀郁达夫旅闽,也有借重他的日本同学关系的意思,以便于外交上的折冲樽俎。</p> <p>  郁达夫的抗日态度非常鲜明。他在于山戚公祠写的《满江红》慷慨激昂。有一次,日本人办的《闽报》社长松永荣氏邀郁达夫赴宴,同席有日本福州领事馆武官须贺等人,郁达夫假借酒意微醺,痛斥日本侵略中国的罪行,举座皆惊。他还与福州青年谈到同为福建省人(1885年前台属闽辖)的台湾青年,“台湾青年苦的很,没有书读,读的不是汉文,而是日文。有三个以上的学生在路边谈话时,就有日本警察过去干涉……亡国奴做不得的呀!”郁达夫在他那一代的作家中,旧体诗词是写得最好最多的,他为南台双杭的《华报》题诗一首,脍炙人口。“闽人风雅赖扶持,劲节堪为弱者师。最是国亡家破后,对花溅泪岂成诗。”他为双杭中平路的《南方日报》题的诗,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南宋陆游的再世!“大醉三千日,微吟又十年。只仇亡国后,营墓更无田。”郁达夫反对做一个空头的文学家,他在这一年10月27日的《华报》上发表公开信,“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雄心未死。若有机会,也还想赶上前线去实地工作。因此,更感到从前弄文的空虚了。”也正是在这时,他就任“福州文化抗敌救亡协会”的理事长。</p> <p>  身为名士的郁达夫,在双杭也写了歌颂双杭景色的闲逸之作。如当年悬挂在青年会大礼堂的题词手迹,“月色溪声共一楼”、“何时归隐西湖去,应对春风忆建溪。”令人联想到郁达夫的多情。</p> <p>  郁达夫住双杭时,每日坐马车前往省府路省政府公干。某日一同僚邀请他去西门街定远桥附近的可然亭菜馆就餐,该菜馆依西湖而建,风景殊胜。尤其是徐娘半老的女老板嫩妹,据说民初就已出名,西门街一带的人都叫她“西门西施”,郁达夫并不知情。这一天被郁达夫偶然碰上,不料这位民国的福州“白富美”有些病恹恹,大家要郁达夫为嫩妹诊断。闽中习俗,呼医生为“新衫”(老师),与教书先生的叫法是通用的,盖因古时闽地文化人不多,许多教书先生同时也行医通医的缘故。大家是开玩笑,郁达夫却有些骑虎难下。他一边切脉一边执笔,却不知如何开处方。忽然瞥见墙壁上对联:“浓香开末利,初日照夫容。”灵机一动,笑说:“以茉莉花蕾一把,白莲花瓣一朵洗净,沸水冲服。”这处方实乃花茶,茉莉花性甘平,白莲花滋阴降火。此事传为佳话,亦为沪报登载。这个故事记载在近人郑丽生著作的《闽中广记》中,福建省图书馆有收藏。</p> <p>  1936年冬天,郁达夫离开双杭青年会住所,移住城内三坊七巷光禄坊刘家大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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